中国当代艺术家将艺术从昔日受人膜拜的神坛上彻底驱逐,挑战、革新那些他们认为因循守旧、陈腐不堪的艺术传统,一再挑战和突破社会既有的美学传统、价值观念、道德底线,在这股暗涌着的新生浪潮中,他们的作品站在了当代国际艺术的风口浪尖,实际上还折射出在现有的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环境中东方文化的危机。他们的艺术观点和创作语言惊人地多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生猛力场,在客观上,它为近十年全球当代艺术较为平淡的现状带来了全新的视觉经验和新的可能性,公众也能更加主动地参与并影响艺术的发展进程。他们创造出了当代艺术的独特风格,形成了中国所特有的古老与前卫并存的文化现象。
名单 :
以非人类的方式对人类重新发明。
—— 戴帆
戴帆的宇宙太空艺术与机器人展现了一种非人的宇宙论,一个完全没有我们的世界,一个没有光亮、没有希望、甚至没有信仰的非人的外部,那个超自然神秘的外部。作为现今风头正劲的前卫艺术家,戴帆的作品就为我们提供了这种不安又愉快的体验。戴帆的一贯主题是运用人工智能、基因组学、人体技术、太空科技、神经科技、宇宙空间、生物纳米科技、机器人和生物科技一系列21世纪先端艺术语言来探讨人类未来的境况与冲突。而在视觉上,他的艺术充满一种史诗的超自然科技神秘感。而另一些人评价戴帆的艺术是一种带有科幻风格的悲观主义者。他的艺术涉及到的是 :所有可能中,最不可能的可能性;所有概念中,最不可设想的概念;所有考虑中,最不合时宜的考虑。
在戴帆《一亿个机器人》中,他以人工智能、计算机程序、机械自动装置设计创作的机器人不再只是艺术品,而变成活物,一个个有生命的非人类生命体,爆裂,科技的诡异感十足,繁星般的科技之尸有极强的杀伤力,像洪水猛兽,令人感到惊奇和恐惧,可以表述为一种可以撕裂人类历史结构的能力,机器人像瘟疫一样席卷整个人类社会。《一亿个机器人》向我们发出了挑战——如何看待人性,以及未来在何方。
戴帆的作品暗示我们不能再像后现代主义那样,用那种极度碎片化和个体化的感受来理解存在,理解光明,相反,在庞大的穹宇中,我们需要用一种超越我们感受之外的能力来涉足一些从未涉足的事物——生命之后。
在三个(遗传学、纳米技术和机器人技术)主要的根本性的奇点革命中,最深刻的是机器人技术,它所涉及的非生物智能的创造超过了非增强性的人类。机器人的世界似乎更黑暗、更难以感知,他们的目标是掠夺世界,他们早已像一个黑洞居于其中,吞噬那些“不懂得死亡意义”的人们的灵魂。谁是人类的继承者?戴帆回答是:我们正在创造我们自己的继承者。在将来的某一天,人类与机器的关系就如同现今动物与人的关系。
戴帆的“宇宙悲观主义”对于地球来说就是地球所没有的一切,宇宙在人的智慧和精神中引起的启示与震撼,宇宙使人类产生的无与伦比的强大创造力不知要比其他的经验强大多少倍。现在,正是在宇宙中所发生的东西,显现出一种新的艺术正在诞生,也预示着艺术领域将发生决定性的变革。戴帆区分了“为我们而存在的世界”和“世界本身”,而在“世界本身”中,我们势必要去面对一个我们从未经历过的世界,亦即一个完全没有我们的世界的思如何可能的问题。而这个“世界”,完全不再是宁静和静谧,而是一种非人的恐怖。
戴帆将艺术看作是提供一种思考不可思议的世界的方式。面对这个想法是要面对我们了解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的能力的极限 ——恐怖风格的中心主题。在这个星球的尘埃探索艺术和恐怖之间的这些关系。在戴帆的工作中,艺术并不是风格的切入;相反,它被认为是所有思想的极限,特别是因为它与神秘主义,神学和神秘主义相吻合。
2016年的世界震荡不安 :英国脱欧、特朗普当选、中东战乱、难民问题席卷欧洲、各地恐袭有增无减、韩国朴槿惠事件爆发、朝鲜核试验升级、韩国部署人们走上街头抗议、人们在选票箱中投票、人们在键盘中宣泄好恶。每个人眼中的世界仿佛都不一样。每个人的世界,都有“视差之见”。即转换位置观察同一个事物时,难免会出现差异,而并没有“哪一个观察更正确,更接近真相”之说,这些差异本就存在于事物之中。戴帆像来自一位火星的巫师用来表达人类神秘体验的中介。2017年6月,戴帆策划的 “先知即是海洋,你的伟大轻蔑将在狂怒中沉没”—— 用超声波召集鲨鱼在地中海完成。海面鲨鱼游弋、撕咬穿行在海水与海面掀起的阵阵波澜。劫难、恐惧、科技暴动、萨满,如同末日的宣言与地狱般的画面,影射叙利亚与加沙废墟中180万巴勒斯坦居民所面临的困境与苦难。他激进的作品包括名为《春风》 :在2016年将一个美国性感女星希尔顿版的性爱充气娃娃通过无人飞机扔进墨西哥的监狱。戴帆在靠近中朝边境的吉林省延吉市用张衡发明的世界上最早的地震仪(候风地动仪)制作了一个名为《骰子已经掷下,久经高压密封的潜能或亟待爆发?》的作品,北京时间2017年6日上午9时30分,朝鲜第一枚氢弹试验成功爆炸,引发“人工地震”时,戴帆的作品(地震仪装置)中六个铜球掉下来,掉在铜球旁的六个蛤蟆的嘴里,发生爆炸发出响亮的声音,将蛤蟆全部炸碎,暗示着朝鲜的氢弹核试验将世界进一步推向危险的边缘。
戴帆《异形寄生》是一件涉及到生物、技术、政治的作品,在一只猪的大脑内培育“脑囊虫”,猪的大脑遭到寄生后会形成许多囊状物,看起来就像一颗被虫蛀空的腐败苹果。戴帆希望将脑囊虫看作是一种意识形态,一种能够无意识中被置入脑内、有很多种变化方式而又控制人的东西。戴帆的未来刑具系列作品有着极高的知名度。标志性作品是《魔鬼的旋转让世界安静》,一匹粉红色的可以动态控制的木驴刑具在2014年《进化批判》个展中展出。 “未来酷刑是人的想象力所创造的一种令人费解的极其野蛮和残酷的欣喜若狂的美丽现象”。产生事实真相的仪式与实施惩罚的仪式同步进行,对痛苦精确计算的酷刑包含着一整套的国家权力经济学”。《进化批判——未来酷刑》是利用高科技自动、感应器、虚拟现实技术的介入建构了延续生命痛苦的科幻酷刑花园,戴帆将历史脉络中如凌迟、五马分尸、炮烙、腰斩、凌迟、锯割、沉河、兽咬等无法忍受的“酷刑”展览中的所有刑具作品均处于机械运动的攻击状态。在现代性条件下臆想、打造的酷刑器物拥有华丽、夸张的外表色泽和精巧、繁复的造型设计,却仍杀机四伏、凶险万分。这种危险装置以咄咄逼人的视觉张力彰显着一种人性恶的刺痛感和一种人生命中不可承受的沉重感。在戴帆的巴黎个展《现代大屠杀》中,人被像牲口一样被分类,通向各个屠杀的入口,经过各个屠杀生产线的,正是通过这种接近集中营大屠杀的屠宰场的装置,邪恶的官僚技术与精密冰冷的暴力机器构筑的高效运转的死亡生产空间在现代的牛屠宰流程中得到集中体现。以及一种与人对未来人类命运猜想的最凝练的概括。戴帆《阉割》个展呈现的作品中,在“阉割博物馆”中,将考察“阉割”对人由身体的改变到心的改变,由生理性的调控手段到发展出心理——精神——人格层面的铸塑调控技术,从而真正切入文化深层。从各个侧面、部分与细节,试图引向对中国文化总体的整合性把握。戴帆认为艺术必须表现主宰人类生命中的最强点,权力机器全部能量丧心病狂的聚集之地,在于政治、意识形态、战争操控之下与生命接触的那个临界点,那个剧痛之点、死亡之点。
近年来,戴帆通过“DESTROY”建筑事务所开展他的建筑实践。2014年,他的“中国山西大同造园”亮相法国里昂“造—建筑中国”建筑设计展。2017年4月开始,戴帆为浙江台州的“海城新区”占地13平方公里的包含高新科技产业园区、交通枢纽、综合型医院、商业综合体、酒店度假区、沿河风光游览区、音乐厅、美术馆在内的整体城市规划与城市建筑设计。同时,他还在进行的项目包括美国德克萨斯州贝尔伍市的一个占地400公顷的一个集合了商业综合体和音乐厅、美术馆、学校、公寓的城市规划与建筑设计项目。